糖白菜

懒散写文,谢谢喜欢,也可康康置顶

【执离】相遇

有甜有虐

是上一篇的另一个视角,可独看

是轮回中的一个小故事

(求小红心和评论~)




  

    我在心里演练千万次的遇见,可否成为你记忆里最难忘的岁月。

  

  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 我叫执明,是一位世家子弟,是一位游手好闲的子弟。

    别的不敢说,玩乐一事,在这还真没人比得过我。也因为这事,跪祠堂那就是家常便饭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在瑶光郡,我有了个“混吃等死”的称号。说实话,这名号还挺配我的。

    要说这瑶光郡,那是几百年前的瑶光国。可若是再问,就答不上更多了。或许,人们还会提一嘴,那瑶光国的羽琼花。

    根据郡里必学的书本,当年的共主在统一天下,安定万民之后,就是在瑶光郡度过了后半生。

    共主有多喜欢这里呢?

    他整修了原来的王宫,其规模不亚于京城皇宫;他在后山开辟出花圃,全部种上了羽琼花;他甚至在花圃那修建了别院,不带侍卫宫娥,过着平凡的生活。

    也正因为他这样,慕名来瑶光郡的不计其数,定居于此的百姓堪比京城。

    如今的瑶光郡,繁华程度可在京城之上。白日,摊店生意红火,商贩云集,行人来来往往;入夜,夜市热闹非凡,万家灯火,阖家团圆。

    我自小便在这里,熟悉这里的一切,闭着眼都能找到想去的地方。

    但⋯⋯从记事后,心里的空落感就一直抓着我的心,有时望着那满山的羽琼花,白如雪的纯净,无端让我想到某个身影。又或者是看见夜市那五光十色的灯,总使我觉得有个人在等我转身,递去最后一眼。

    这份空落感,在有人向我说起桃都的慕容医者时,变得愈发强烈。

    我想见他,迫不及待,我想知道这份空落感到底缘何。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,我提笔就写下信,撒谎称自己欲求药。笔墨还未干,我就忙派人送过去。

    送出信后,我向爹娘辞行,他们也没多问。可能在他们看来,我这次的举动同往常一样。

    在我即将启程时,我收到了那位医者的来信。信上提及了桃都的赏桃节,让我觉得这是一个认识见面的好机会。

    可偏偏,小妹偷看了这封信,吵着要去瞧瞧赏桃节,说什么可以遇见有缘人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,我在心里失笑,也不禁感慨,或许我的有缘人会是那位医者呢?

    终是抵不住她的哭闹,我只得带上她。所幸一路平安,我们也在三月十六那日到达桃都。

    信上说赏桃节要到十八日,我便找了个客栈让小妹先歇息,趁她不注意时,偷偷带着见面礼去寻慕容医者了。

    慕容医者的住所极为好找,因为在桃都无人不晓他。他的园子不大,甚在雅致。而园子外门并没有锁上,我踱步片刻,方鼓起勇气走进去。

    令我诧异的是,慕容医者并没有像桃都其他人一样,在园子里种上桃树,有的是我最为熟悉的羽琼花。

    那一刻,我看着满园雪色,心再一次被揪紧,疼到让我喘不过气,疼到让我想失声痛哭一次。

    我在那站了很久,很久,等回过神时,才注意到慕容医者不在。

    见不到人也没什么关系,我摇摇头苦涩地安慰自己,随后悄悄折下一小枝花塞进衣袋,又将那枚印有羽琼花纹的玉佩挂在外门上。留意到一旁挂着的药草时,我突然会心一笑,毫无缘由。

    回到客栈,安慰了想问我去往何处的小妹几句,我就把自己关在屋里。确定无人后,我将那枝花慢慢拿出,细细地摩挲花瓣。

    本是看了二十多年的花,可这一枝却对我来说尤为珍贵。我似乎还能幻想到,有一个人在说着羽琼花时,那温柔怀念的神情。

    窗外熙熙攘攘,不乏有风灌进来,在指尖稍作停留,轻轻托起那柔软的白瓣,留恋万分。

  

    两天时间过得飞快,到了赏桃节,我执意要夜晚出游。毕竟医者一向挺忙的,要是真有缘,那不如晚上碰面。

    而不知习俗的我挑了盏自以为独一无二的羽琼花花灯,里头的火光正跳跃得欢快。

    小妹也是目的明确,对于那些摊子只是稍作停留,最后直奔拉桃结的场地。

    这个我还是稍懂一些的,也就是拉到一根红绸的两人有缘,若是拉到绑着桃花枝的那更是缘上加缘。

    我对此付之一笑,随手挑了根,在老婆婆的指示下,拉动那根毫无分量的“缘分”。

    惊闹中,我笑着抬头,顺红绸望去。而下一刻,一位身着桃红衣袍的公子闯入眼帘。

    那空落了二十余年的心,在那一瞥中,寻到了归处。

    眼里不知何时起了水光,我模糊地看着那位公子茫然的模样,嘴角在不觉中上扬。忍着那份酸楚,我抬手,轻轻拉扯红绸。

    他缓慢抬眸,与我四目相对。我摇了摇手里的红绸,半眯起双眼,怕对方瞧见自己眼中的泪。

    但我有一瞬间瞧得清楚,他流了一滴泪。泪滴在我心尖上,难过中我也诧异片刻。

    这时不远处传来小妹的声音,我扭头去寻,再看向红绸那端时,佳人早已不见踪影。

    就像好不容易寻回的珍宝,又被弄丢了一样。无措、不安、痛楚⋯⋯一瞬间涌上来。

    我不想放弃,只得四下询问,得知他的去向后,同小妹交代几句就匆匆追过去。

    街上的人愈发拥挤,我始终跟在他身后,脑海里飞快地回想话本,想着该如何与他接触,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演练。

    花灯里的烛光忽明忽暗,似在催促。我一急,心下一横,加快脚步追上。

    却不想他被人撞到,我赶忙伸手。他却自己站稳,不小心碰上了我的手。他急忙抬头,同我道歉。

    而我的注意力,都在他的那双眼睛上,埋没在幻想的记忆里。

    他的眸子里,盛着星海,装着人间万象。

    我失神片刻,回神后垂眸向下看,猛然发现他的花灯与我的形状可谓一样。他也一愣,随后颇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,对我客套几句,就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像是逃一般地离开。

    这让我有些委屈了,自己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,怎么逃这么快。

    小妹拿着糖葫芦找到我,拉着我的衣袖,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我不好扫她的兴,连忙扯着笑意,是在回应她,也是在粉饰那重新涌上的空落。

    忽而,耳边的吵闹声,变成了惊呼。天边,万千天灯冉冉升起,代替了原本的星辰,化为人间星斗,悬挂夜幕。

    我下意识回头,在人海中,准确地找到了那抹桃红——

    正随着人潮,渐行渐远。

    水珠缓慢滑下,浇灭了花灯里微弱的暖光,也浇灭了心头那阵空落。

    这天晚上,我做了梦。梦中的我一开始与现在的我相差无几,还是那样的混吃等死。后来,梦里,那袭红衣闯入,惊艳至极,从此成了我大半生的颜色。

    我看到,我奉上珍宝无数,只为博他一笑;我看到,我写下一封封信,换来他一句无归期;我看到,我身着军戎,在那场雨幕中,与他对峙⋯⋯

    那场雨下得那样大,那样急,像在催人魂归故里。

    梦也该醒了。

    从此以后,我不再像这般鼓起勇气去见他。

    我自觉我的出现,在他漫长的人生中应该算不上什么。但他却是我前半生一直寻觅的天地。

    可,那又怎样?

    我们终究是彼此再也不见的——

    过客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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